我说完之后,便松开了他的手腕,坐在他的身边,做好了听真相的准备。
他喝了口水润喉,便开口说道,“昨天晚上要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周数的电话,他说有话要和我说,我也知道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轻举妄动,便出言拒绝了,没成想他先是用言语刺激我,随后又说我愿意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过去,甚至可以带着周霆齐,他只是有几句话想和我说清楚。”
听说谢靖明说到这儿,我心里不觉有几分疑问,按理说这个时候周家兄弟不应该低调再低调吗?为什么忽然要找谢靖明单独出去,就算是拉拢,也应该拉拢周霆齐和陈叔才对。
“周数这小子,心事深沉,我们就算是想要对付,也要知己知彼才行,我让我的人都埋伏在暗处,只带了几个随行的人过去,只是我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要交给我一样东西,一样他不该拿,拿了也应该早给我的东西。”
谢靖明说到这里的时候,面容忽然扭曲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让人十分愤怒的事情,看样子周数是拿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如今过来还他,不过也是为了激怒他而已。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周数说,这是我母亲死的时候戴在身上的。”
谢靖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的隐忍,还有泪光,让我看着都不觉难受,谢靖明的母亲就是死在周数的手里,如今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说把这项链拿出来,分明就是要激怒谢靖明。
谢靖明死死的攥着盒子,他手上的青筋条条分明,我明白他是真的愤怒。
“我明白他昨天晚上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希望,我会当场失控,又或者他就是想要看我痛苦的样子,因为当初我的出现,让周深将她弃之不顾,如同弃子一般扔在了国外,他对我自然怨恨,可是我深知他想要看的是什么,所以我当然得收下了这个礼物没有多说一句。”
谢靖明一向冲动,这个人尽皆知,所以也不能想出昨天晚上周数找他的用意了。
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也知道你忍耐的太多,不过他越是咄咄逼人,就代表他心里越浮躁,沉不住气的人,自然成不了大事,伯母不会枉死一切都会回报回来的。”
宽慰完谢靖明之后,我的心却像是被堵上了一样,我是协调周霆齐和谢靖明之间的那块平衡木,可是在我听到侯哲那些话以后,我就自然而然的不相信的谢靖明,说到底是我的不好,如果不是现在,就能经常遭遇这样的事情,他现在也不会这样,不相信别人吧。
“谢靖明那小子说什么了?是不是都是诡辩?我就跟你说吧,他是不会说什么实话的。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觉得自己最占理。还是等我的人调查回来了再说吧。”
周霆齐现在就是认定谢靖明是背着他和陈叔已经展开行动了,而且很有可能会背叛他们两个,本来我就已经够自责的了,听到周霆齐这样说,我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等什么你的人调查回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问谢靖明,一定会说真话,而且我也相信谢靖明说的是真话,他原本就不愿意相信别人,如果再这样猜忌下去,最后只会让你们的合作分崩离析,这才合了周家兄弟的意呢。”
周霆齐有些不悦的坐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谢靖明和你说什么实话了?我又如何判定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实话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昨天晚上其实并不是谢靖明去找的周数,而是周数主动打电话挑衅,将谢靖明母亲生前戴的项链送还到了他的手上。
周霆齐听到我这样说,不觉也皱紧眉头,这个周数还真的是欺人太甚,当年杀了人,不知悔改,如今还敢这样调戏谢靖明的小子,本来就冲动,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和他动手吗?
“确实是欺人太甚了,不过是谢靖明还是忍下了,并没有和他起太大的冲突,比起谢靖明要做什么背叛你们的事情,我更相信他说的毕竟没人会拿自己母亲的死挡箭牌你说是吧,我总是觉得谢靖明不够相信你,可是如今我才知道,其实我从头到尾也没有我说的那么相信谢靖明就是了。”
周霆齐可能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自责,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应该反省才对,可能是太长时间和谢靖明站在对立面了,有的时候怀疑他已经成了一种身体的本能,不过既然是周数,欺人太甚,那我也应该帮谢靖明好好教训教训,你看这是什么?”
周霆齐说着,便将一张邀请函放到了桌子上,“这个周数真的是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居然还敢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的开业宴会,我估计昨天周数那样对待谢靖明,可能这个邀请函就不会给谢靖明发了,但是我准备带着他一起去,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站在一起的,起码这一刻是。”
如果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周家兄弟,我是一点可怜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身上只有让人可恨的地方。
我现在只希望教训教训周数这个人,不管结果怎么样,过程一定不要让他们顺遂就是了。
谢靖明知道周数的新公司要开幕,当时听见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周霆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应该相信你的之前怀疑你是我对不住了,这次的宴会,我准备出席,而且是带着你一起,我知道你的计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现在计划不那么重要,先让他吃点苦头才是最重要的。”
谢靖明也许是没想到周霆齐会这样和他说,眼神也有几分尴尬,刚才他们两个这样的场景,我还真的是觉得陌生又欣慰。
“比起你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维持原来的样子,起码不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