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战后,皮蓬受惊吓过度,号称生出了膀胱癌前列腺炎等重病,必须马上返回。天 籁小 』说m我们这边没有任何人有挽留他的意愿,同时没有任何多余能源提供给他进行级跳跃。于是他只有乖乖地坐一艘护卫舰以反相航法模式慢慢地爬回主星。走的时候只有郭英雄出于礼节去送了一下,走得颇为凄惨。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棘手:有共工要塞在,我们暂时不愁生计。然而共工要塞并不是个自给自足的伊甸园。收容了远征舰队的官兵后,衣、食、水和弹药都很成问题。出征之前准备了一年多,以为非常充足了,目前看来再节约撑不过一年。即使动三星和月球的所有资源,且不说补给线如何维护的问题,也不足以应付可能长期作战的需求。必须依靠主星支援,然而他们当真愿意把巨额的资金和人员投到十万光年之外,看起来几乎无法攻克的敌人大本营这个无底洞里吗?
如果战争能控制在以个位数的月、年计数的短时间内,个别将领和政治人物的决策便可影响一切。然而现在已经展到了开始出我和奥维马斯二人所能控制的地步。我们两边的将领开了几次会,达成了一个共识:必须尽早动对尼布楚的进攻,并切实取得实效。除此之外,我们就只有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全体退役,让联合会选出一批新人来全面替代我们的位置防守不知能防守多少时间的秃鹫要塞——三星天:“只要有足够的情报,我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他对我这么说,随后在雷隆多高级将领会议上也作出了保证,只差当场切指头写军令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给予了他相当支持。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坚决反对的了。点头同意了之后,辛巴格外兴奋,居然主动向我和虹翔这些平日素不相能的人起邀请:“我马上也要立功升上将了,先请你们一回,预先庆功吧。”
虹翔闻言踊跃,号称要用猛酒好好教训教训辛巴,让他搞清楚三杠三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道理。我却有些心事重重,毕竟郭英雄的计划、辛巴的指挥在尼布楚上究竟能否奏效,现在都未可知,这个功未免庆得太早了些。给他们拥去喝了两杯,我就借故提前开溜了,准备回去看一会杂志然后睡觉。脑子有些乱,我不想自己开车,便徒步沿着要塞内的交通道步行,准备到最近的车站去坐昼夜通勤车。
走着走着,忽然感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道路上遇到这种事,委实是鬼故事的最佳材料。但我却惊奇不起来,头也不回地说:“你又来了?总是出现在些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卖弄你的瞬间移动能力啊?”
“那次作战后两个月不见了,就以这种口气对待救命恩人么?”风萝微笑着跟上前来,与我并肩行走,催促道:“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我停下脚步问:“又有什么忠告或预告了吗?”
风萝有些不高兴地抗议道:“我们不用一见面就谈工作上的事吧?”
“是我太机械了。”我失笑道:“确实显得很没趣。”
“那倒不是,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蛮风趣的。”
“哈哈,我的风趣很少人能消受得起吧。”
我们对视而笑,随即转过身齐步向前走去。风萝这两个月不知跑哪里去了,但绝不会回到主星,没那个条件。最大的可能是随皮蓬前来的人中有给她带信的。因此她此时的出现绝对不会是毫无目的的——整天考虑这些,人生当真是灰暗的。
“还没恭喜你呢。”风萝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我愣了一下,说:“诶?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一级上将啊。gdi为你和奥维马斯二人创造出了这个军衔,难道不值得骄傲吗?三杠四星,你们现在可是gdi现役军人中最高位的了呢。而且都还年轻有为,日后平步青云,进入政坛核心,都不在话下。”
“哦,你说这个啊,那无关紧要。”我笑了笑,说:“我早就在染指政治了,虽然自己不喜欢。我利用形形色色的各种人,做了许许多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坚固安全的独立王国。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风萝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哟,那么轻描淡写地解释你做下的那些大事吗?”
“其实就是那么简单。”我耸耸肩说:“活着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安心之所么?”
“看来最终还是得说到工作上去,真是没意思 。”风萝叹了口气,说:“他们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比如异界政略等等。”
我默不作声地走了好一会,才徐徐答道:“我不是个好的被投资者,因为这些东西我还从没考虑过。即使偶尔产生这种念头,也难以持续下去。不如你们看在我年近三十,孤寡伶仃的份上,送我一美女常伴身边,时时给我吹些枕头风。让我可以早点考虑这种问题给你答案,你看好么?”
风萝有些不满地说:“又在胡说八道了,你对我应该诚恳一些。”
“为什么今晚好像有心事?”我叉开话题说:“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这回又换作风萝不说话了。气氛从一开始便不太正常,这时越地不对劲了起来。我摸不准她的想法,也只得闷头不说话。两人一直走了两三公里没有开口,气氛沉闷无比,幸亏路上凉风习习,还不至于太难过。我只得主动开口没话找话说:“过了这个大坡就是通勤车站了,每小时都会有班车的。你打算去哪里?我反正没事,顺便送你。”
“我看不懂了。”风萝停住了脚步,说:“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再也看不清未来。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什么都看不清。为此,我很疑惑,也很担忧。”
“说得太严重了吧,好像我是个破坏律法之人。”
“所以他们给我带来新的指令时,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刚才我就一直犹豫着是否该向你言明,现在我决定了……”风萝抬头看了我一眼,迅地把目光转开了,忽然高声问:“这里离坡:“效果确实很惊人,有了这个的我在特种训练中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奥维马斯早把我定为宇宙舰队特种作战部队的教习了呢,只不过现在手下还没什么兵……”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很心疼。”
她似笑非笑地说:“这回又是在骗人吗?”
我没有回答她,上前一步,把她牢牢地搂在了怀里。她对我的行动一点也不吃惊,断断续续在我耳边说道:
“不要担心,任务完成后,如果你确实坚持,还可以换回来的。”
“你会疼,我会更心疼。”我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虽然我想再看到那清亮透明的眼睛,但我更怕你再受一点点的苦。相信我,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伤心痛苦,一定会尽全力守护你的。”
听到我说的话,陈琪终于再克制不住了。她的手抬了起来,也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抽泣道:“这些年我不好过,都怪你!你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做!六九年听到你出卖华夏,与浅野由加利消息后,全国上下都骂死了你,我也不例外。如果说你那时就那样做到底,在我的心里就那样死去了,不让我有任何侥幸彷徨的念头,我就不至于会一直痛苦至今了!”
我紧紧地搂着她,涕泪滂沱,只能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太好了,你最终的选择,我们能再次重逢,还能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都太好了。”陈琪泣不成声地说:“抱紧我,哪怕再多一秒钟也好。我不想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
我慢慢地松开了手臂,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离自己的身体,紧盯着她说:“不要担心,我只要再问一个问题,耽误的时间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的:你为什么能够原谅我?”
“我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光彩。我现在的视觉世界里只剩下三次曲线和各种数据的交集。”陈琪说:“所以我刚才看不清你是谁,只能从你的军衔上判断是两大巨头之一。但是,没有了斑驳美丽的世界,也不是件完全的坏事。我对人心的判断,或者说预感准确得多了。现在在我面前的虽然是名声显赫的一级上将黄而阁下,但我感受到的是一个愿意为我付出真心的普通男人。我一直爱着,现在仍然爱着的普通男人。”
我木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会为你付出一切,ipromise。”
直到她抓住我的肩膀送上香唇时,我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听到她在我耳边细语:“那还在等待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抱在一起抵死拥吻的我俩忽然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喇叭声吵醒。回头向公路望去,却是虹翔的车停在一边,他瞪大了双眼趴在车窗上,也不知看了多久。见我回头,他拍了拍后座,大声嚷嚷着:“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荒郊野外地瞎整呢?我送你们一程吧。”
因为许多旧事,陈琪很不喜欢虹翔。当然,我和虹翔都不需要她转变自己的立场。我劝慰下了她几句,阻止了她与虹翔的争吵。然后一同上了车。
虹翔一边加,一边自言自语了起来:“看到你们这狗男女的模样,好像该趁早回去了呢。再拖一年半月的,小金就会比我还大,成欧巴桑了,那可不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