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练武之人,到了节骨眼上,一打起精神 来,这五十几个人还真像军队一般守纪律听指挥,十一家门派领头之人各带自己门派的弟子换上已经准备好的苦力服装,分批溜出了宅子向运河码头方向奔去。m
李岐山因为是朱雀集团的总管,并没有和快马堂走在一处,反倒是跟在了侯飞身后,而常威和罗毅作为他的助手和卫士,自然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虽然已是二更天,可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并不少,卸船装船的苦力也有五六百人,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三三两两赶过来的苦力在扛了一大袋子粮食分上了两艘船之后就再没下来。
人齐了之后,侯飞吩咐一声,“开船。”大货船便向北驶去。
在码头常威就现周围再没有样式相同的货船了,在过苏州运河渡口的时候,也是李岐山亲自去办的手续,当然是靠银子免去了查验。
船开了一段时间后,偷眼向舱外望去,后面只有快马堂等几派坐的那艘船紧紧地跟着,在确认并没有人跟踪的同时,常威心中也狐疑起来,按照船前行的方向和以往的分析来看,这船的目的地该是镇江?
“镇江也敢去?胆子不小嘛!”常威心中冷笑,可就凭这区区五十人怎么可能控制住局面呢?就算是偷袭力量也有所不逮,金戈会到底弄得什么玄虚呢?
“兄弟,你是第一次打仗吧!”罗毅见常威东张西望的便有些误会,而常威也确实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江湖门派争雄的战斗,便点头承认。
他拍了拍常威的肩膀好心道:“我头一回打仗也是兴奋得睡不着,可真动起手来才现睡不够,内力下降得就飞快,打一会儿就没劲儿了,兄弟,还是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说着便眯起了眼睛。
我是兴奋吗?我只是在观察形势罢了。不过,对罗毅的热心,常威还是生出一丝感激。
对面侯飞此刻却把目光投了过来:“你就是王先生的那个本家兄弟?”他一向神 出鬼没,今天晚上倒是头一回和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常威“嗯”了一声,侯飞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年幼时曾经在闽南连家习武一段时间?”
常威点头,心中却暗自一凛,看来侯飞并不是他平常表现的那般粗豪,反是细心的很,要仔细应对了,而眼角余光中侯飞侧后的李岐山分明也竖起了耳朵。
“连家的几个娃子连海、连山、连水、连天的岁数都和你差不多吧,我早年还见过他们呢。”
言语之中甚是熟悉。
常威却心知肚明,他是借题挥探底来了,好在当初为了假冒连家拔刀诀,常威曾经仔细研究过连家的情报,自然不陌生。
那边李岐山似乎也明白了侯飞的用意,知道他话里定是有些毛病,可就算他是老狐狸也不清楚侯飞的话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眼中倏地闪过一道杀机,右手悄悄朝腰间摸去。
“连海、连山、连天弟子认得,可连水是谁,弟子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侯师伯把连湖师姐记成连水啦?”
侯飞表情真的放松下来,说还真是记错了,那望着常威的目光便有些见到故人晚辈那种和蔼可亲的味道。倒是李岐山向常威投来诧异的目光,或许他又在猜测常威的来历了吧!
“小子,你很四海嘛!闽南连家没名气的人你都知道……”早上吃饭的时候他小声道。
“别为这事儿费心了,还是考虑考虑我们的对手吧!”常威一句话把他着,常威重新回到了正房屋顶,向后院望去。
后院的情况更糟,众人根本不听赫伯权的号令,像没头苍蝇一般四下乱窜,而原本应在墙头接应的那个七星门弟子此刻早不见了踪影。
赫伯权知道完了,带着自己门下的三个弟子,利用别人吸引弓箭,渐渐移向东厢房与正房交接的拐角处,这里正是东厢房与正房弓箭手的死角,西厢房弓箭手的射角也小,而对面是后花园的围墙,那儿显然并没有埋伏弓箭手,不似前院四面八方都是箭雨根本没个死角,这里的弓箭就疏散了许多,赫伯权一翻身上了院墙,又将自己的弟子拉上来,竟只有一个弟子胳膊上受了点箭伤。
等后院的其他人现了这个死角之后,一切都晚了,从东西厢房涌出了十几个镖师,一下子就将院子中间剩下的四人分割开来,接着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过白道总归是白道,赫伯权并没有立刻逃走,在四下张望见到正房上的常威之后,迅奔到了他身边,急切地问道:“侯长老呢?”
常威刚要回答,就见李岐山在福临旁边官宅花园里抱着一块大石头焦急地喊道:“掌门、掌门,快来帮我一下!”
赫伯权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跳下去把石头接过来运足一口气向上抛去,正好越过院墙砸在了屋顶上,砸得瓦片四下飞溅,屋顶的泥土也松动起来。
等赫伯权重回屋顶的时候,后院已经静了下来,在解决了地面上的所有敌人之后,那些镖师开始向屋顶攀登,常威、李岐山和快马堂的那三个弟子用瓦片延缓着对方攀登和前进的度,而赫伯权则掀开一大片瓦片,再度把大石头抛起,只听“轰”的一声,屋顶顿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尘土飞扬中,李玉霞第一个翻上了屋顶,接着众人一一逃出来,最后才是侯飞,他左臂已是血肉模糊,显然也受了箭伤,默默的和赫伯权对视一眼,他黯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