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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行到镇江北门已是人山人海,欢声如雷了,城门处清水泼街,却用不着黄土垫道,镇江府这两年财源滚滚,治为天下第一,城里的主干道早已变成了水泥路。天籁 小 说m
镇江知府常同和丹阳县令黄崇耀带着一干手下齐齐出迎,常威远远看见,飞身下马,“哈哈,二哥、表兄,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气?”
常同也笑了,“论亲情咱们是兄弟,自然不用这么客气,可你是钦差大人,是南直隶提督,这就必须要按礼仪行事了。”
黄崇耀眨巴一下眼睛,“子源,那咱们岂不是要跪迎?这位可是品国公、三孤、后军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啊。”
常威清一下嗓子,狭促的说道:“那二位兄长就跪迎吧,反正我是不吃亏的,哈哈哈!”
常同笑骂一句,“嘿,这小子,还端上了。”
寒暄两句,两边手下都上来行礼见面,常威这边的常离、施大瑄都升了千户是正五品的官,其余几个穿飞鱼服都是六品百户,马远甚至是加锦衣卫佥事实领千户的四品官,跟常同这四品知府同级,其他人见了他们都要行礼呢。
当下,从北门进城接受了百姓们膜拜,转而出东门,一行人直奔东北方的常家庄园而去,镇江府治在丹阳县,地方并不大,常威回来在江边说了一阵话,又在城里转了小半圈,消息早已传回了常家。
一看到仪仗和旗帜,出迎的七海营上千士兵齐齐行了个独有的举枪礼,继而单膝跪地,“恭迎国公回府!拜见国公!”
“哈哈哈,兄弟们有心了!免礼,今日设宴,犒赏三军!”
“谢国公!”
常家庄园,是张灯结彩,批红挂花,红毡都铺出了大门外,门口两位佳人身穿盛装热情希冀着。
左手那位身材娇小丰腴,一身的殷红烟罗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翠水比甲,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粉腻酥融娇欲滴--正是坐完月子后,更加珠圆玉润的薛倩。
右手这位却是高挑的好身段,也是一身红,却是橘红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
如瀑黑,一络络的盘成髻,玉钗松松簪起,上插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轻颤着。白的如雪,红的如火,美的令人心颤,这是远征台湾归来的颜如玉!
颜如玉倒是没怎么变化,秋水般的双眸中,依旧带着淡淡的冰冷,只有看到常威时,才如冰山融化,大地回春。
见到花儿般娇艳的姬妾,常威翻身下马,一步奔过去将二人揽入怀中,“倩儿,如玉。”
这两个,薛倩原本跟着倭人混没有礼仪的概念,颜如玉自小长在闻香教,感情淡泊更不知俗礼为何物,大大方方的钻进常威怀中,“夫君,一年不见,奴想死爷了。”
常威搂的更紧了,“辛苦你们了!”
这句话,倒是情真意切,真真实实的。他做了一年甩手掌柜,连主要人手北斗九子、常平、马远都带走了,江南的事情几乎都甩给了这两个女子。薛倩怀有身孕忙里忙外,连坐月子都遭遇绝你像个大人了,现在又变回孩子了,我的小心肝儿可不能让你碰了。”
叙过家常,将随行的官员、侍从们安顿好,一家人进里屋说话,刚坐下薛倩便乖巧的说道:“爷,快给孩子取名吧。”
常威喝着茶道:“你们平时怎么叫他的?”
黄氏哄着孩子,说道:“没有名儿,都等着你这个做父亲的回来取名呢。”
常威乐呵呵的说道:“生他的时候,儿子在北方征战,大名就叫常朔,朔方的朔。”
黄氏连声叫好,“常朔好,这是你的功名,以后啊,我孙儿就叫常朔了,还有小名啊。”
“小名是皇上赐的,叫青龙。”
黄氏身子一哆嗦,很是激动,“皇上赐名啊。”
薛倩懂事的接过孩子,让老夫人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常同在一边搭腔道:“母亲,三弟都跟皇上结拜了,赐个名也不意外。”
黄氏点点常威,语重心长的训道:“你啊,真是胡闹,怎么能跟皇上结拜呢,这可是僭越啊,你这官做的也真是糊涂。”
常威嬉皮笑脸的,混不当回事儿,“那时候也不知道他是皇帝嘛,其实吧,皇帝这人仁厚的很,待儿子那真是没的说。”
“看出来了。”黄氏嘴上在教训儿子,心里却是高兴的,“你大哥原本是三品侍郎,今年一下子做了尚书,又入阁,连升几回都是武英殿大学士了。”
“你二哥坐稳了镇江知府,税赋过苏松,吏部考评,治为天下第一,皇上连下了几道圣旨褒奖。如今,我和你大嫂、二嫂都有诰命在身了呢,算起来都是沾了你的光。”
一家人关起门来就没什么忌讳的了,按照正常度,常宽在熬十年资历说不定能坐上尚书的位子,但想入阁就要靠运气了;常同这个天下第一的政绩,更是托了常威办工厂的福。
常威又放出一个新消息,“等改元昭武的圣旨下来,塞外建郡县的事情也将正式开始,皇上有意让二哥做河套总督,二哥意下如何?”
常同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向上拱手遥拜一下,“得蒙皇上厚待,为兄自然愿替朝廷分忧。”
总督啊,那可是入则为朝廷显官,出则为一方军政之,巡抚、总兵俱听节制,人称“文帅第一重任”的显赫官职啊。
常同一个四品知府一举胜任二品总督,简直堪称飞了,虽然河套是所谓的“不毛之地”,但那种刚刚收复的地方正是开疆拓土大有可为之地,辛苦一点很容易就能干出政绩,况且,还有常威的大军在那里,困难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大。
黄氏高兴之余却有些寂寥,“为了朝廷分忧去那塞外苦寒之地倒也没什么,可你们哥三个,我是一个都见不着喽。”
这话登时让气氛有些沉闷,常家兄弟三个,老大是朝廷的大学士户部尚书,常年在北京城里,见不着;老三刚混了一年就弄了秦国公,官职加身,威风无二,可惜,老是在边塞上打仗,更见不着;唯独老二常同就江南做官,天天侍奉在跟前,这下可好,又要去塞外,还是那种几年都回不来的官职。
一边是不能阻挡儿子前程,一边是哥儿三个都不在眼前,这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好在一屋子的女眷会说话,大嫂说“媳妇儿们都在跟前侍奉着呢”二嫂说“孙儿孙女都在膝下承欢呢”薛倩说“大姐姐夫在南京,随时都能来往呢”,唯独一个感情淡泊的颜如玉毫无表示。
这番劝说倒是让老夫人有了些慰藉,常威思 量半天,还是咬咬牙,把最后那个消息给说了,“母亲,皇上要招儿子做驸马。”
“驸马?”黄氏一愣,随即沉下脸来,“那怎么行,你们兄弟三个前程远大,怎能自毁前程去做驸马。”
大明皇室为了不让王公贵族及大小臣工,借皇家姻亲的身份为非作歹危害政权,所选的驸马、仪宾都从平民或低级官吏家庭中选取,而且子弟被选中的人家,近亲便不能再出仕为官,即使已经做着官的也得退休回家。
如此一来世家大族、书香门第都视与皇家结亲为畏途。当了驸马立即就与仕途无缘了,因此不要说官宦子弟,连富商巨贾都不愿意娶皇家女子,公主、郡主大多配的是些落魄举人之类,常家如今前所未有的鼎盛,让他们这样的官宦世家子弟娶公主简直等同自杀啊。
常同笑着劝道:“母亲,三弟的削藩议下来的时候,皇上便下诏改了宗法,驸马、仪宾都可以从政了,现在跟皇室结亲已经是坏事变好事了,外头多少人都盼着做驸马呢。”
黄氏出身书香门第,见识绝非一般妇人可比,“无畏如今位极人臣,与皇室结亲也算相衬,只是,做驸马的不能纳妾,倩儿、如玉怎么办?还有唐家丫头呢?”
“母亲放心,儿子已经预先跟皇上说过了,她们姐妹三个依旧不变。”一番详细的解释下来,一家人终于放心了。
常威又道:“皇上说了,等儿子娶了书雪,处理好舰队的事情,咱们一家人便北上京师,以后,就常住北京城了。”
这些事情,黄氏也无法反对,一来是皇帝说的,二来儿子是响当当的人物了,随便跺跺脚大明朝都要抖三抖,夫死从子,一切都由他安排便是了。
最高兴的是大嫂,终于可以和夫君相见了啊。常威想起了汪秀嫣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时候,回头再说吧。
跟家人聊过,常威进了后面一个独立的宅院,唐书雪和唐母、唐锦衣的妻子都住在这里。
一进院子就看到房门口站着清丽的唐书雪,“书雪,你清减了。”
唐书雪美眸中露出两道异彩,旋即,神 色一黯,“你回来啦,我,沈家的事情我没办好,”
话没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微张的红唇便被常威的狼吻给堵住了。
“唔~”
一切尽在不言中,常威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唐书雪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想哭,过了半晌才挣脱出来,“淫贼,我娘和大嫂都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