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喧闹声吵醒的,天际红霞微露,几个工人已经来到了工地上.
那个老板缓步行来,隔着不远处看着这快地方,眉头紧锁一脸怀疑之色,几个工人道“应该没事了吧,昨晚那个和尚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他可是个有名的得道高僧,收拾这么两个鬼怪应该不成问题吧。”他这话说的极不笃定,更多的好像是在为他自己打气。
“嗯,没事,开工吧,千万别砰那棵树和那缸。”那老板神 色严肃的说道。
“好咧,开动。”祝艺菲看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过来了,更有几个从她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于是每日里她便像是多了个装修的邻居般,白日想睡个懒觉都不得消停。
日复一日,眼看着空旷的视野被一道道墙阻隔在外,她内心除了极度的郁闷还是郁闷,幸好菩提树长的异常快,冬去春来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平添客栈也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就连她居住的这个偏僻的小客租院都火热起来,菩提树长的又高又大,枝叶浓密,夏季炎热的时候她便会躲在里边,只是看着一年一年的花开花落却总也不见结子。
渐渐的她越喜欢打瞌睡起来,来的客人大多很奇怪院内为何要放这么一个奇怪的水缸,和种在角落的这么一棵怪异的菩提树,但是却都不会对此有太大兴趣,着什么,接连吐出了一连串的泡泡。祝艺菲本就不会水,脑子逐渐迷糊了起来,只听清楚了那森然的几个字
:有你,复生。
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再次传来,她就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向着屏儿的鬼脸飞去,同时周身化作一道白色的细密光线在她的双眉间瞬间隐没。
而后祝艺菲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被困在屏儿鬼魂中的状态,身不由己的爬出了水缸就奔着东厢房的窗户飞去。
此时恰逢七月中旬,正是热死人不要命的时候,那和尚在这院子也是住了快七八天了,每晚都不关窗子,这下倒是给屏儿开了一个方便之门。
祝艺菲气愤的暗骂,一边着急的想叫癞头和尚赶紧跑路,一边又试着之前的方法想冲出屏儿的鬼魂禁制,可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不但如此,从她身上似乎还在不断的冒出洁白的光华一点一点的被屏儿的鬼魂吸收掉,而她此刻就像是连着泻了好几天肚子似得,浑身乏力,腿脚酸软。这下她再傻都知道屏儿这是正在吸收她魂魄的力量以强化法力。
眼看屏儿对着窗子咯咯咯诡笑了半饷正想飞进屋中,脖子忽然被一股奇异的怪力卡住,随即向后一拖,同时将她高高吊起半空狠命的砸向房门处。
屏儿的鬼魂狠狠的撞击在门板上,只听那本就不太结实的木板门出砰的一声竟然就被她撞开了。
这门是两扇蝴蝶门,当初施工的时候也不过是次等的木料,木匠因为老板给的钱少做工的时候也不怎么尽心尽力。
总之整个太京城闻名的平添客栈也逃不过豆腐渣工程的涂毒,世间万事皆是如此,但凡是人多的地方,总也无法达到事事美满周到,这就得源于人与人之间心性的不尽相同,好的坏的参杂在一起,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精一块烂一块,但是好却往往都离不开坏,坏自然也离不开好,自然相通之理,两仪相成之道,造就了这世间的兴衰盛败,始末周循。
这门一被撞开,自然刮进一股鬼风,屏儿稳住身形一见不是别人正是那许久不见的薄叶平,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张开血口,露出獠牙,就飞身而上,将那欲要吸和尚精魂的薄叶平扑到在地上,头狠狠的缠住他的脸颊和脖子。
薄叶平操起斧子也毫不留情的砍断,然后就是你来我往的抓挠咬啃,拳打脚踢。
祝艺菲这个汗颜,本以为两鬼相斗那不得呼风唤雨,各显神 通,哪想竟是这么个夫妻打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