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下午,铅云翻滚,雪花扬飞。
肖肖和罗曼军约在了魅色酒吧见面,具体细节是探讨有关订单事宜。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地方,罗曼军的理由是要在‘魅色’恭贺她回归家族,步步高升。
于公于私,肖肖都没有理由拒绝,便早早就的来到了‘魅色’。
彼时身为刑警,她对诸如此类的花天酒地的场所颇为厌恶,如今却能泰然处之,细细观察了一遭,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违法犯罪的毕竟是少数。
再者,人和人之间本就存在着巨大的诧异,有些人喜欢安分守己,一本正经的活着,可有些人却偏爱醉生梦死的活着,谁又能说这种生活方式必须被泯除呢!
所谓‘魅色’并非仅仅是指皮相之魅惑,它亦可读解成暂时的精神 狂放。
看了下腕表,眼下是三点一刻,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本不打算这么早就过来。
然,体验别样生活也很重要!
于是她早早来此,只为独饮一杯马提尼。
飘忽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她倒觉得所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过她并不排斥。
“这位小姐,一个人?”
一个成熟的男音在耳边响起,肖肖侧过头,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人也坐到了吧台前。
男人长的很不错,鹰眸剑眉,高鼻薄唇,麦色皮肤,寸乌亮。
这么说呢?
乍一看,他给人一种邪恶,玩世不恭,但又颇有狭义的感觉。
恰似古代的江湖游侠儿,不为道义而生,却为狭义而战!
“嗯,暂时一个人!怎么?你也是一个人?”
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肖肖礼貌的回了句。
她看不出这男人的表情蕴含着怎样的情绪,又或者说,她的微表情技能在这个男人身上不管用!
“对,我也是暂时一个人,这位小姐可否赏个脸,让我请你喝杯酒?”
男人气场颇足,看似老练之极,这种人一般都是非善即恶,绝非一般泡吧人士。
肖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男人递过来的洋酒,嘴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请你喝一杯!”
肖肖想来防备心极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加之她这张美艳娇柔的脸,不招惹歹人实属不正常!
男人微微一凛,狭长的眸子里漆黑一片,肖肖不禁腹诽,这人不是善茬呀!
“也好,既然徐二小姐这么大方,我又岂能不知好歹。”那男人的薄唇溢出一句话来,透心凉。
他认出了自己?
看来十之**是有意靠近!
可她似乎并不认识他?
好在,徐爸爸安排的保镖和司机都在门外,肖肖思 忖了少许,突然对这男人产生了好奇,一种带着防备的好奇。
他不是善茬,自己又何尝是!?
大不了,以暴治暴!
肖肖响指一甩,并向侍者使了个眼色,那侍者秒懂,调了杯马提尼递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摸索着杯沿,唇边似笑非笑:“徐二小姐当真是不记得我了?呵呵--不过不要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今天要给她一个教训!”
男人的这句话瞬间激起了肖肖的警觉,他果真是来者不善!
“她/他?”
在这种人面前装傻毫无用处,不如直击重点。
男人抬眸,那双幽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狠厉:“徐二小姐可能还不知道,你们之间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关心着同一人!”
hat?
他该不会是gay吧?
“你暗恋我哥?”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
男人嘴角猛的一抽,端起马提尼直灌入腹中。
当他再一次正式着肖肖时,脸上已然风过云轻:“徐二小姐多虑了,我没有那个癖好。”男人混迹黑白两道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直白的有些令人想撞墙的女人,他突然不后悔当年的那个决定,虽然他当初也很小,可是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去死。
男人顿时轻吐了口气,似是想明白了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你跟她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了?没记错的话,你们在高中时候好的只差穿同一条裤子,后来她却无故消失了,我没说错吧。”
肖肖在大脑中急搜寻着信息,他指的应该是杨洁无疑了!
当初杨洁确实突然就失踪了,但是她后来也给自己留了短信,说是去了国外打拼事业去了。
难道还有其他版本?
“原来是老大的朋友,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你?”
男人冷笑着,没有作答,顿了些许,他才说道:“岂止是朋友!”
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肖肖说的。
男人摸了摸胸口,怀中钱包里依旧揣着那张泛黄褶皱的纸条,多年前,她不告而别,只留写一句:一月和你,再无相见之期!
明明已经走了,她还回来干什么?
还是在这样的一月天!
如果不是偶然撞见了她,她是不是打算永远也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月,是他们相爱,又离别的日子,他彼时爱极了一月天,如今却恨透了,厌恶极了!
“既然如此,不如找个时间聚聚好了。”
肖肖看出了男人对杨洁的在意,再想起她前两天的反常,想来一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联。
“聚聚?呵呵---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不知道徐二小姐愿不愿意配合?”
男人轻转怪气的语调预示着他的歹心。
因为谈及某人,他漏了破绽,所以肖肖轻易看出来了。
“你也知道我是徐二小姐,有些事情你恐怕办不到!”
适当表明态度,我---是你惹不起的。
肖肖本以为这么一说,男人会暴露更多的本质,可事实恰恰相反,他除了一脸的雷打不惊,再无其他情绪可言。
似乎只有杨洁能牵动他的感情变化。
于是,肖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人是处于某种情感纠葛了。
可至于如此‘威逼’么?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二十二年前,我能救了你,自然也能再害你。”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宛若平地惊雷,让肖肖直打了寒颤。
他说二十二年前是他救了自己?这人他的身份很特殊,让她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
两人之间一直保留着这个小秘密。
杨洁去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有六岁,因为父母早亡,她的学业一直耽搁着,虽然比肖肖大了几岁,但两人相处的很密切,加之杨洁本身长的就清秀的很,看上去和肖肖差不多的年纪。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读高一,他对她说,他喜欢她,她笑着回复:我也喜欢你。
两年后的一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带她去见他那个特殊的家庭时,她却只留下一张纸条:一月和你,再无相见之期!
从此,当真再无相见,直至前几天,直至此刻。
“对不起----对不起----”
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悄然而落,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念想,皆在这一刻泄而出。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你没有资格!滚!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狠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冲着她高喝出声。
杨洁十分了解胡时的脾气,怔愣了少许,她捂着嘴小跑了出去。
今年的大雪似乎异常的猛,望着暮霭的天际,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寒潮袭来,她也没有多大感觉,因为身上再冷,也抵不过心头之寒,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可一想到那个唯一的好朋友,脚步便不止的往医院方向走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