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善宝还是为文婉仪斟酌了个方子,旨在补血补气,文婉仪气血两亏,补只是调理,真正能救她的,唯有她自己。
方子到了祖公略手里,他常年经营药材,看得懂善宝的方子用心良苦,温补身体又平衡气血,并无过激之物。
猛子有些担忧:“文小姐肯接受这个方子吗?她一准猜到是善姑娘给开的。”
祖公略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将方子交到猛子手里:“你明日送到文家,肯不肯要,全在她。”
猛子接了方子,方想退下,却听祖公略道:“陪我走走。”
主仆二人出了房,夜凉如水,一路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抱厦,祖公略低声一笑,这一双脚,只认得这条路了。
方想转头回去,却见抱厦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善宝和锦瑟,见锦瑟手里拿着一件衣裳,到了廊下使劲抖着,一壁抖一壁叨咕:“可惜了这条裙子,被虫蛀了好多洞洞。”
善宝扯着裙子百般舍不得的样子:“那只箱笼太旧了,防虫不能倒招来许多虫子。”
祖公略那厢听了真切,抬脚走了过去,快到廊下,善宝已经看见他,微有局促,全然不像往日,不知因为得知他是魂牵梦绕的胡子男,还是因为先死了祖百寿后走了文婉仪,瓜田李下,怕人闲话。
倒是祖公略如常的闲适,道:“改日给你做个崩松的箱笼,防虫极好。”
善宝没听说过崩松,问:“那是什么呢?”
祖公略手举过头什么,扈氏已经一嘴巴扇了过来:“这个家现在是我相公当家,你个贱婢,还想狗仗人势么。”
芬芳捂着脸哭泣。
自始至终,文婉仪没有同扈氏争执一句,下堂妇,这是应有的报应,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飞扬跋扈,今非昔比,哥嫂能容她留在家里已经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所以她忍了,当下拉着芬芳上了马车,然后喊车夫打马,在扈氏的唾骂声中,车子出了文家。
路上芬芳道:“小姐为何忍她,老爷不在了,木帮可是小姐你的。”
文婉仪撑着欲裂的头道:“忍她一时又何妨,木帮还不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归在我手里吗,早晚,我让这个贱人跪在脚下求我。”(未完待续。)